信和集團總經理黃敏華(右)喜獲攝影大師何藩影集簽名。 |
何藩介紹舊膠片新作淒美的「毋忘我」。 |
「School is Over」另有意趣。 |
「毋忘我」超現實感的影像變成一齣淒美旳愛情悲劇。 |
「我不想食老本,要不斷的嘗試,不斷的突破,不斷求進取。」 |
何藩是攝影名家,也是電影導演。他早年導演的色情片和後來的三級片,我有看過幾部。他很愛用鏡頭去表現女主角的性感身材,尤其是濕衣透點,不知誘惑過多少男性觀眾,但其中一部的鏡頭處理令我一直難忘費解,很想向何藩問過明白。
那部電影是鄧光榮和虞慧主演的《血愛》,鄧在片中是攝影師,在影樓拍攝漂亮半裸的虞慧,結果兩人情不自禁地擁抱親熱,那個年代還沒有三級制,期待的火辣鏡頭看不到,因為牆邊突然有人伸出一把刀,把四邊的「牆」割破,結果「牆」把親熱中的人完全掩盖,我還以為有殺手出現,誰知不是,這一場就此完結,也不交代,令我百思不得其解。可是,最近何藩回港在中環石板街酒店推介新影集,公關安排他談了廿分鐘,便安排他休息,我還是找不到答案。
不過,何藩越老越對藝術的追求,確是令人欽敬和佩服的。「我不想食老本,要不斷的嘗試,不斷的突破,不斷求進取。」現年83歲的何藩指出新作《香港:往日情懷》,有別前兩本的攝影集《香港追憶》和《人生舞台》,既非畫意亦非寫實,而是將兩者的精華加上現代潮流手法,用幾十年黑房技術和電腦相片處理軟件結合,一爐共治,利用以前所拍下的底片,二次創作沖晒出新作品。
何藩說,「自己早期是靠玩沙龍相起家,即是畫意攝影或叫唯美攝影,追求畫意,風花雪月,花前月下,在沙龍攝影取得280個國際獎項,被很多朋友視為沙龍派;中期我轉為寫實攝影,寫實,求真,暴露社會醜惡,刻劃民生疾苦,博取人與人之間的同情,博取政府多些救濟,很有理想,亦下了不苦功。」
他在1950年代至60年代拍攝出許多令人讚嘆的作品,不少至今仍然是老香港舊照的經典之作。他運用光影與線條的構圖手法別樹一格,不論的是人來人往的街市風貌,或是寧靜的街角一隅,作品都流露出浪漫而神秘的懾人魅力。他的相片描繪出香港人的拼搏精神,正正是每一代香港人的特色寫照。
何藩非常推崇世界大師法國寫實攝影宗師昂烈‧卡蒂-布列松(Henri Cartier-Bresson),因為布列松的寫實攝影,從而提高了攝影界的藝術地位。何藩在1958至1965年間,他曾八度獲美國攝影學會評為「世界攝影十傑」之一。他的攝影風格使他贏得「東方布列松」的美譽。
「把舊膠片翻新,新與舊的經營。真實精神保持,採用新的科技表現方式,賦予新的生命,新的境界,令人有新的感覺,我不知成敗,很想聽取大家的意見,這個嘗試是否成功。」他的二次創作,主要是剪裁,把舊照片的底片叠底或剪裁找出新意。他用的是6X6的正方膠片,喜其易於剪裁。
「我並非教徒,但相信世間冥冥中似有某種力量的安排,是緣份或是機緣巧合,當年拍下的舊膠片以為拍得不好而放下,誰料事隔多年重看有驚喜發現,皆因過去拍攝時太注重主體,而忽略後邊的東西,當年的觀察力亦不像今天,人的喜愛對事物的是非對錯標準,會因事因地而發生變化。」
他舉一張「School is Over」的照片為例,膠片原來是拍攝電車路,如今重看發現主體後面的放學小童更為有趣,於是加以剪裁而成。「街頭攝影可以有不同變化,一張相作不同取材可變兩個世界。街頭巷尾不一定寫實,也可以唯美、寫意、半抽象。這張『新照片』有很多人喜歡。」
何藩揭開新攝影集,特別介紹其中的一張照片,標題是「Forget-Me-Not 毋忘我」,它亦是一種草的名字。他把一張四十年代戰後的街頭舊膠片,和一張五十年代拍攝影樓人像膠片叠底,形成新的影像,其創作意念源自唐代詩人陳陶作品:《隴西行》的其中兩句「可憐無定河邊骨,猶是深閨夢裡人」,宛若電影中的蒙太奇,想像一個年輕女子的新婚夫婿出征,已經戰死變成白骨,天人相隔只能夢中相見,超現實感的影像變成一齣淒美旳愛情悲劇。
「不同年代的兩張膠片單獨是沒用,但相叠下可以叠出一個故事,叠出一個天地。」何藩奉勸各位愛好攝影的朋友回家找舊膠片研究,可能發現禾桿冚珍珠。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